莫衛兒的幻想世界

最傻的謊言，是我不願讓你難過。

再也不見，是我們最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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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女孩湊近她最愛的男孩，
拉起他的手臂前後搖擺。

「這輩子還不夠，
我們要一起度過下輩子，
還有下下輩子。」
男孩在天空描繪藍圖，
在未來裡有她的世界，
將是七彩繽紛。

兩人肩併肩，頭彼此依靠，
共同比一個大愛心。

/

過幾個月，女孩發現男孩變得冷淡。
偶爾想找他聊心事，不像以前的熱衷傾聽。
原本秒讀秒回的他，卻變成一兩天才回覆。
每週都會帶她逛街，他也逐漸懶了。

他的身邊，一定是有別的女孩，
不然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變化？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男孩沉默不語，眼光閃爍。

「說話啊。」女孩討厭安靜，
那樣會讓她感到不安。

男孩抬頭，握緊拳頭，
時而看向旁邊，時而盯向地面。

等幾分鐘，他清個喉嚨：
「是啊，我不愛妳了。」

轟隆！女孩的世界就此瓦解。

/

曾經的美好，算什麼？

「既然我們不愛了，我們分手吧。」
男孩向女孩大吼，轟烈她的心，
連屑都不剩。

男孩轉身，他揪緊胸口，再給我一些時間。
他秉住氣息，不讓女孩聽見。

他走遠的每一秒，心都抽痛著。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最後的離別，
是如此殘忍。

他無可奈何，也愛莫能助。

/

為何如此淡然？過去那些算什麼？
我們的故事，難道是場鬧劇？

問題的連鎖反應，讓她陷入無解的謎。

過去常黏在他身邊的我，已經死了。

「我要讓你知道，
放棄我是你一生的遺憾。」
女孩憤恨看他的背影，咬牙切齒說著。

多年後，她的願望成真，
卻得到心碎的事實。

/

兩人分手後，女孩立刻刪除他的聯絡方式，

她走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回憶，
讓她揪心不已。

「說什麼下下輩子還要在一起？」
或許因為年輕，所以許下動聽的承諾。
那些美好的曾經，不過是謊話。

/

一句話打翻三年感情，開什麼玩笑？
過去的我，已經死了。
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會有你。

「再也不見。」女孩將卡片想成男孩的臉，
撕毀它們，只為一口痛快。

她將放滿99顆星星的玻璃瓶，他親手織的圍巾，
都摔入垃圾桶，甚至補它幾腳，一洩心頭恨。

在大樹下，男孩看到這一切。
他呼吸急促，緊握拳頭，摀住胸口，
隨後轉身離開。

/

一年後，女孩過充實的生活，
牽起另一名男孩的手。

他既溫柔又幽默，願意包容自己情緒，
還會說笑話，漸漸走入她的心。

雖然曾被傷害過，但是她願意再相信愛情。

兩人坐在公園長椅上，她倚在男友肩上，
欣賞麻雀啄地板的場景。

/

男友撫摸她的頭髮，讓她心跳不止。
這是她第一次，與異性靠得那麼近。

氣氛推動下，男友吻她的唇。
技巧雖然青澀，但是讓彼此更緊密。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女孩按捺不住怦然，
想起初吻，不斷竊笑。

這一刻，她完全屬於對方。
容不下任何人，包含曾經的那個他。

/

最傻的謊言，是我不願讓你難過。

女孩長大成女人，與男友結婚。
準備買家安定，想探聽環境情報。

看到熟悉的房子，從回憶翻找，
才想起這是男孩家隔壁。

「我拜訪一下...老朋友。」
女人斟酌用詞，向老公知會後，
便登門拜訪。

/

呵，不知他過得怎麼樣？
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他有什麼表情?

女人抬頭挺胸走過去，散發自信迷人的風采。

現在的她，身邊有了歸屬，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女人按下門鈴，一名老嫗拄拐杖，
從內緩緩走出來。她瞇起眼，
眼角皺紋立刻顯現。

伯母還是一如往常溫柔親切。

/

「請問您是哪位？」老嫗瞇起眼，
輕推圓眶眼鏡。

看來不認得了。

「伯母，您好！我是…，請問...在嗎？」

老嫗嘆一口氣，接著說：「他已經走了。」

「是去外地工作嗎？」女人突然懵了。
看來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感到失禮。

老嫗沒回答，只是邀請她進入家裡，
並比著天花板。

/

天上？一張遺照，映入女人眼簾。
稚嫩的男孩，露出她愛過的笑容，
什麼意思...他為什麼？

這是開玩笑嗎？女人全身顫抖，
胸口緊縮，頓時說不出話。

她摀住嘴唇，試圖不發出嗚咽。

老嫗見狀，立刻拍拍她的肩。
女人埋入老嫗懷裡，眼眶潰堤。

即使痛苦，但是那三年，
是她人生中璀璨的一頁。

祂的離開如此突然，而她渾然不知。
再怎麼恨，對方不在，恨就沒意義了。

/

「那孩子留下一封信，似乎要給妳。」
老嫗拿出一張斑駁的信，上面有女人懷念的字跡。

「親愛的，我想跟妳說對不起。
對不起，一直對妳冷淡，只為Ｏ讓妳把我當成壞人。
說出不愛妳，看見妳丟掉所有的東西，
我的心已經碎了。

我們家有心臟病史，那時醫生說壽命剩幾Ｏ月。
想用餘生來愛妳，疼Ｏ。
但我不能自私，這樣的妳必定受傷。

我感到後悔，如果Ｏ說出真相，或許不用痛苦地道別。

發現妳身邊有Ｏ另一個他，雖然心痛，
但是看見妳露出笑容，一切都值得。

能認識妳，我很幸運，祝妳幸福快樂！」

/

不要說對不起，女人撲通跪下，大哭起來。
淚水模糊祂的字跡，空氣瀰漫一股鹹味。

女人記憶裡的浪，排山倒海而來。
她想起那天分手，她的心整塊碎裂，
無法辨認原型，甚至行屍走肉好一陣子。

她曾恨祂，恨之入骨。
甚至告訴自己，要讓祂後悔。

好不容易丟掉與祂有關的一切，
找到另一個人與她相許。

現在才知道祂編造錐心的謊，
只為了不連帶她受累，不讓她傷心難過。

/

女人抽咽，哭到差點暈厥。
為什麼這麼傻呢？這不過是你自以為的溫柔。

她倚在牆邊，四肢癱軟，已無法爬起。
哭伴隨著苦笑，淚水分辨不清。

如果坦然以對，或許一切有所不同。

她確實讓祂後悔，也讓自己遺憾。

在回憶的漫漫長夜，男孩化為星星，
在天上守護她。

「傻瓜，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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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Pixabay CCO圖庫

 創作者：pasja1000

#R0 20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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