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衛兒的幻想世界

「對妳而言，我的存在是什麼？」

嵐勾住另一個女人的右手，

嘟起嘴唇問著。

「妳說呢？」

夕戳了戳嵐的鼻子，

抽出她的手，

轉身去泡咖啡。

「又來了，妳又迴避人家的問題了。」

嵐默默看著汐的背影，

穿上白襯衫西裝褲，

綁著成熟的馬尾，

劃上淡妝，戴著黑色細框眼鏡，

是一名精明幹練的女子。

認識的一年來，

她鮮少在自己面前表露情緒。

「看什麼？咖啡要冷掉囉。」

前方傳來汐淡漠的聲音，

她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看她的報紙，

上面寫著「經濟報報」。

「看妳美啊。」啊，不小心說出輕浮的話了。

嵐說完，用雙手遮住嘴唇。

「謝謝。」前方的女人手抖了一下，

眼睛仍盯著報紙。

原來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呵呵，真有趣。

如發現稀有品種的興奮，嵐淺淺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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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妳而言，我的存在是什麼？」

朋友？家人？嗯⋯情人？

不，一定是咖啡因攝取不足，

頭暈眼花了，

我轉身躲避她殷切的視線。

為著突如其來的寂寞，

那一晚，我喝醉了。

溫和的燈光襯著嵐的臉，

好美，美到我想要在她臉上留下我的印記。

沒想到，不偏不倚往她嘴唇方向去。

嵐嚇了一跳，隨即與我吻了起來。

那時候為什麼沒把我推開？

這是我想不透的問題。

「看什麼？咖啡要冷掉囉。」

看什麼都好，

不要跟她視線接觸就好。

我隨手抓了一份報紙，

是我最討厭的經濟報報。

「看妳美啊。」

眼前的女人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白色蕾絲連衣裙，

活潑的褐色大波浪捲，

畫上韓妝，戴著褐色的隱形眼鏡，

相對我陰沈的樣子，

嵐是個耀眼的存在。

「謝謝。」掩飾不了錯愕，

手不自覺抖一下，

發現嵐用一抹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看著自己。

這女人，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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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噴到汐的臉上了，要擦掉才行。

嵐突然湊近汐，

用手指輕輕劃過汐的嘴唇。

「嗯...。」嵐露出困惑的表情。

好像還是有一點痕跡欸。

「怎...怎麼?」即使只有輕輕地碰觸，

汐的臉浮漾一絲紅潤。

「沒什麼!」嵐以充滿活力的聲音回答。

「不接受這個答案。」

「不然妳希望有什麼答案?」
嵐繞到汐的後方，順一下汐的髮尾。

「妳的頭髮好香，好美。」
嵐繞回來汐的前方，仔細端詳著。

「沒啊...。」怦通。怦通。

「我不接受這個答案。」
嵐壞笑，以牙還牙，

由側邊接近眼前放空的女人。

輕到沒有接觸般，

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我們扯平了。」

嵐說完，離開宿舍，留下一堆問號。

汐摸一下嘴唇，質疑一切是錯覺。

「這個女人...到底在幹嘛?」

她第一次感到混亂，

無法分析眼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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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汐。」汐怎麼會不懂自己的心意呢?

嵐嘆了一口氣，

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等等!我有話...想問妳。」

汐追了上來，喘地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

「妳為什麼吻我?」

「這才是我想問妳的問題。」

汐瞪大雙眼，不發一語。

嵐果然問了這個問題。

幹嘛挖洞給自己跳?

難道要說那晚

只是因為喝醉，覺得她很美，

所以想吻她嗎?

這種不合邏輯的回答，

完全不是自己的作風。

兩人沉默一陣子。

「妳說話啊...汐。」
嵐的眼睫毛垂下來，

無力地拉了拉汐的衣袖，

顯得有些失落。

「因為妳很迷人，滿意嗎?」

「我沒聽清楚妳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什麼!這種羞死人的話要說第二次?
根本要自己的命。

「妳...很迷人...。」
汐的頭越來越低，快要縮起來了。

「這樣的汐...好可愛。
   喝醉的汐...也好可愛。」

「嗯。」想到那一天的場景，

汐不知道如何接話，只能點點頭。

「我的答案跟汐一樣哦，
  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
 嵐表情變得柔和。

「妳...。」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汐終於說實話了呢，我很開心!」

「我什麼都沒說。」

「哼...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了解妳的明白的。」
嵐自然而然牽起汐的手。

「說什麼傻話呢。」
汐握緊嵐的手。

櫻花樹下，傳來兩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