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衛兒的幻想世界

我想我是個天生的演員，
完全不用眼藥水，眼淚就能瞬間填滿眼眶。

小時候，最怕看感人電影。
只要一段情節、一段旋律，甚至一個眼神，
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張力。
淚腺，如同壞掉的水龍頭，
一開，眼淚覆水難收。

「你看，某個人又要哭了。」
親朋好友彷彿雷達，
偵測挑逗淚腺的訊號。

「才…才沒有呢。」
嘴裡的倔強，是掩飾即將失控的淚腺。
下一秒，崩潰。
衛生紙一張一張抽，遮掩紅腫的眼眶，
卻欲蓋彌彰。

/

不希望被當作愛哭鬼，
不希望被看見脆弱的一面，
卻越來越狼狽。

只要有人語重心長地說話，
或者是提醒一些錯誤，
我的淚腺，仍順理成章運作。

曾經懷疑自己玻璃心。
事後想想，這時的情緒，
除了對於自己的不足感到難過，
為添麻煩感到挫折，
同時對於大家的關心感到感動。

有個名詞，叫做「喜悅的眼淚」。
眼淚，不見得是一種懦弱的象徵。
有趣的是…大家看到眼淚，會慌張起來。
認為自己說錯話，有些人感到很抱歉。

不希望被誤解，同時害怕
願意給我們建議的人，
看到眼淚而退縮，不敢說真話。
這樣，是沒辦法進步的。

砂子跑到眼睛，太過籠統。
在室內是說服不了人的！
只好想一些善意的謊言。

/

第一階段：情有可原
學長嚴肅地對我唸一大段話後，
看到我眼眶泛淚，接著語氣瞬間溫和，
「你…沒事吧！」

「沒…沒事，只是對藥品過敏而已！
我上次也這樣！」

趕緊擦眼淚後，學長問我：
「你好一點沒？要不要看醫生？」

學長的轉變太大，乃大驚！
能夠接收到學長的溫柔，
算是另一種收獲呢！

/

第二階段：開始瞎掰
「你不要哭啦，我沒有惡意！」
一位哥哥緊張地說，開始想解釋。

「我才沒有那麼脆弱！我只是眼睛流汗！」
我拿出衛生紙，裝作若無其事地擦汗。

「眼睛會流汗？屁啦。」
他不信任的眼光，讓我有些動搖，
手掌抖動。勉強撐起微笑，
接著用浮誇的語氣說：
「你不知道嗎？我還曾經肚子流汗咧！」

「…」他接受說法，沒多說什麼。
讓人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算是一種勝利吧？

/

最終階段、偽裝
感應到前輩準備語重心長的瞬間，
戴起我的口罩，讓它完美地遮掩口鼻。

準備好裝備後，赴向戰場，
優雅地接受炮火轟炸。

讓眼淚沿著臉龐流下，口罩包容著情緒，
吸收著自眼眶溢出的「汗」，沒被發現。
「你感冒囉？」前輩問。

「嗯…有點。」不斷流淚，會堵塞鼻咽管。
像鼻塞，有些鼻音，這是第二層偽裝。

此時，喉嚨會乾澀，時而伴隨咳嗽，
這是第三層偽裝。

/

眼淚，是情緒最直接的呈現，
同時代表各式各樣的情緒。

淚腺發達的朋友，可以試試以上方法。
交替或結合使用，兩相宜。
即使哭也不會被人發現，
還得到大家關愛的眼神，
實在是一舉兩得啊！(喂)

(秘密被公開，大家不會上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