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衛兒的幻想世界

「別說什麼都是為我好，你真的知道
對我而言，什麼才是好嗎？」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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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好想大哭一場。」
她說，帶著一行淚。

「很不自由，
每天像是滿足別人的期待而活。」

感受到她顫抖的身體，

筱偶爾會來一場大爆哭。
她說這是她舒壓的方式。

「赫，我好想離開那個地方。」
她身子全縮在一團。

聆聽，點頭，牽手，
是我哄她的三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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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給她很多建議，
結果被她狠瞪，落下一句話：
「你不要像他們那些人一樣，
好不好？真是夠了！」

語氣高昂，震懾當下的空氣。

「我不想講妳，但是我不得不說，
我是為妳好。」
不說不打緊，一說她就爆氣，
抓起玩偶往身上丟過來。

身子不痛，痛的是心，
因為她…流淚了。

「別說什麼都是為我好，
少自以為是。你真的知道
對我而言，什麼才是好嗎？」

氣到哭，就是這樣吧。
想安慰，反而更加糟糕。

「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
我也想過。」
筱抬頭，眼裡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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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會問你。但在情緒混亂的時候，
請不要給我…
不請自來的建議，好嗎？」

慌了，不是要解決問題嗎？

「那該怎麼做？」

「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就這樣？」
聽到如此簡單的答案，
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啊，比起你開機關槍
跟我說一堆大道理，
這樣對我而言更有幫助。」
她斂起淚，用手指抹去殘餘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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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槍？聽到她的回覆，
不禁莞爾。

讓我想起，家人們偶爾會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應該要…。」

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
無論有沒有道理，
我還是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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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難過或生氣的狀況下，
根本聽不進去。

覺得他們都不聽我說，
只顧著傳自己的「宗教」。

尤其是我已經思考過的問題，
被他們再次提起，
會覺得…這些我知道，
不用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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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幫妳解決問題，
卻忘了考慮妳的心情。」

筱眨著眼，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

「如果我沒說，或許你無法知道。」
筱斂起她的爪，蹭入我的懷裡。

是啊，如果她沒說出來。
或許，我認為這樣才是對她好的方式。

有時礙於對象，不敢說出真心話。
尤其是家人和長輩，礙於輩分或關係，
根本不敢說。

說了，大概會被認為…
我們在頂嘴吧？

「謝謝妳，願意跟我說這些。
我會努力練習，
用妳喜歡的方式對妳好。」
撫摸著筱的臉頰，
在她眼中收到允諾的訊號。

「那麼…赫也是，
請告訴我…如何好好愛你。」
筱漾著笑，我的心隨之怦然，
被筱反撩一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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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
偶爾還是會開啟「建議」模式。
看見筱的臭臉，
才發現自己重蹈覆轍。

很難，只能練習要說建議前，
將話吞回去。

後來習慣了，在她說心事時，
除了鼓勵她繼續說之外，
一直聽著和點頭。

等到她情緒好一點，問我：
「我曾經試過這些方法，
赫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才會講出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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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傷心難過的人，
不需要千言萬語，
和滿嘴的大道理。

要的只是一個支持，
一個擁抱和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