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忘了一件事：
就算外表再怎麼相像，再怎麼努力模仿，
艾倫是艾倫，你是你，
他永遠不可能取代你的位子。
//
「看起來很像媽媽，
不愧是我們的孩子！
未來一定是個美人呢！」
從孩子出生後，
墨殤開口閉口都是這句話。
養兒方知父母恩，
原來是這個意思。
相較墨殤的興奮，白綾不發一語。
「孩子的出生，是喜也是悲。」
白綾的語氣
「老婆...。」
面對離別，我們都是個無助的孩子。
在這一刻，兩人只剩下無語。
白綾往窗外看，此時的天空蘊著黑。
/
「哈哈，之前就想過：
如果是女孩子，就要叫璃。」
墨殤練習如何抱孩子。
現在的艾倫已經會走路，
還會說一些簡單的話。
育兒手冊在教艾倫時完全不適用，
兩人得重新學習如何養孩子。
「墨璃？什麼時候會雙關…笨蛋…」
白綾眼眶泛淚，勉強擠出微笑。
她倚著牆坐下來，看著兩人的互動。
此時的墨殤，不斷逗弄孩子。
「我什麼都沒說哦。」
一陣酸楚，拌著一絲甜蜜。
/
「這是墨璃，你要好好照顧她哦。」
艾倫走過來，像發現果凍般，
戳一下墨璃的臉頰。
「艾倫不可以，這樣墨璃會痛痛。」
白綾輕拉著艾倫的手，
由上往下摸著寶寶的頭。
「搭？」艾倫的眼睛看著
眼前的嬰兒。原本她哭著，
後來與艾倫相視便笑出來。
「看來寶貝女兒很喜歡艾倫呢！
搞不好可以變成夫妻。」
墨殤看見兩人的互動有種感動，
恨不得當起兩人的月老。
女婿是自己製作出來的機器人，
應該是全宇宙第一次。
他沒想到隨口說出的話，
未來會逐一應驗。
/
「不准。」
雖然知道老公開玩笑，
但是這件事還是有可能。
近水樓台先得月，日久生情，
管他是機器人還是人類。
「哈哈，艾倫繼承我們的優良基因。
如果他能當我們的女婿，也不錯。」
「你認真？」白綾挑眉，
難道笨蛋說的是真的？
「只要她能幸福，
這就是當老爸最快樂的事。」
墨殤笑著。
/
「你瘋了？」
她想把老公的腦袋剖開來看仔細，
一定是要離開，才會胡言亂語。
「何嘗不可呢？就像我們相愛，
愛的是妳的靈魂。」
墨殤用手指梳理她的瀏海，
專注欣賞她的臉龐。
「別說了。」白綾摀起耳朵，
光想到墨殤離開就覺得心煩，
更何況聽到這種荒謬至極的事。
「遵命。」小不忍則亂大謀，
越刺激必收得反效果。
墨殤舉起白綾的手，輕輕吻一下。
/(半年後)
墨殤帶著盥洗用具和兩套衣服，
便來到房間。
「這個給墨璃，
是我唯一能給她的禮物。」
墨殤把一隻小狗娃娃，放在白綾手上。
伴隨兩人的是一陣沉默。
「艾倫收著。」
艾倫點頭，將娃娃放在墨璃眼前，
不斷晃動。
墨璃伸手想要去抓，
手掌一張一合。艾倫見狀，
便將它手指放進她手掌縫隙，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
「搭！」墨璃不習慣艾倫的冰冷，
便哭起來。
/
「你看，女兒哭了。」
潛藏在冰山下的，是一句
難以開口的「我不捨得你走。」
「好溫暖 句點」
隨著時間過去，墨璃漸漸不哭，
兩人的手指不再放開。
就這樣，兩人不斷看著彼此，
就像上輩子的情人般。
「他們感情好到讓我吃醋了，
女兒比起爸爸，更喜歡艾倫嗎？
這樣我就能放心離開了。」
「爸爸？去哪？」艾倫跑過來，
看著墨殤手中的球。
「爸爸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艾倫要替我照顧媽媽和墨璃哦！」
「沒問題 句點」
艾倫不懂得離別所代表的意義，
只知道它要照顧博士和大小姐，
而這將成為它未來的使命。
/
「該走了。」
墨殤在白綾頭上輕輕一吻。
他拿起一顆球，
按下中間的鈕，往牆面一丟。
從房間竄出一道彩虹，
發出耀眼的光芒。
白綾眼皮抖動，還是無法動彈。
「...。」白綾拉著墨殤的手，
眼神始終離不開他的臉龐。
有太多話想說，
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墨殤消失在彩虹的最後一刻，
他揮揮手，帶著熟悉的笑臉，
便轉身離去。
他沒想到這次的離開，
帶來老婆和兩個孩子的巨大變化。
/
「不！」白綾衝過去，
可惜彩虹早已消失。
她跪下來，摀著臉，發出嗚咽，
努力不讓哭聲顯出來。
「搭搭？」艾倫走路有些搖搖晃晃，
拿起幾張衛生紙，
「不孤不孤 句點」它拍拍白綾。
「艾倫？」她胸口緊縮，抱緊艾倫，
感受到它的冰冷。
少了熟悉的溫度，更加深她的想念。
居然被一個機器人安慰？
一切變得不真實，她身體倚著牆滑落，
摀著臉不讓眼淚滲出。
想哭出聲，卻又哽咽到說不出來。
/
笨蛋你忘了一件事：
就算外表再怎麼相像，再怎麼努力模彷，
艾倫是艾倫，你是你，
他永遠不可能取代你的位子。
「謝謝你，艾倫。」
她擦乾眼淚，在艾倫的額頭上親一下。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她向殤離開的角落，發出宣誓。
過去倚靠殤的她，已經死了。
現在的她，要成為兩個孩子倚靠的存在。
要勇敢，不能被打倒。
再怎麼累，也不要緊。
此刻起，她化為一個嚴厲的母親，
並一手促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留言列表
學科筆記 (2)